巫迟行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。
因为此人魂核很奇怪,修为不定,万一在九到十重境他应付不来,如果谢凡浊当年真与他有过往事恋情,那他不就成什么绝情人了,还无法反驳他一口一句我是你夫君,都不是什么好处。
但愿那人给他指的方向没有错,且就算谢凡浊渣了他,那和他巫迟行关系不大吧。
白末从芥子里出来陪他赶路。
“谢清明,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风流债,你还是个断袖啊。”
“我不认识他,还有你什么时候走?”巫迟行就猜的到白末这种狐妖能想到些什么好的。
“不急不急,哎,要我说,我感觉他还不错,我在芥子里都能被他的灵气震到,而他都不敢伤你半分,重修于好的话本我也看过不少,在芥子里看不清他长什么样,眼睛不好听声音也长的不错吧?”
“你有胆子就把这些话和天枢讲讲。”
树林茂密,遮挡了大部分月光,巫迟行二话不说便在手中掌火,用的是凤凰神火。
“天枢管你情长情短的事?而且谁教你这么用凤凰神火的!简直是暴殄天物!”
巫迟行也是解释说:“刚用惊雷玄火符有点废灵力,凤凰火比用灵力点方便。”
白末……果然,他对血脉的使用一无所知。
那姓梅的的确没骗他,这一片全是坟,各种各样,夜里显的相当阴森,只不过来者是一个狐妖和前魔尊。
巫迟行掌着凤凰神火走在前面,这前面不好墓上的土都是新鲜填上的,碑石上刻的都乱七八糟的。
巫迟行越看越觉得奇怪,这像是某种献祭符文……
接连对比下来发现果真是献祭符阵。
“白末,过来一起刨开看看。”
白末一顿:“啊?谢清明……刨人坟不太礼貌吧?”
巫迟行丝毫不觉得有问题,说:“都还不确定这里边埋的是不是死人。”
巫迟行又提醒道:“这是阵,用术法挖不了,得亲自动手。”
白末立马萎道:“啊?让我用原型刨不成?你难不成用手?”
“用铲子。”
巫迟行用手指点了点纳物戒,竟从里边取出两把铲子。
白末……
“你连这也带?”
巫迟行直接扔给他,自己先是对坟头一铲子后道:“以防万一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白末……对于一个修士而言,这也太备了。
凤凰神火悬在空中照明,白末也同巫迟行一起,虽不用灵力,但身子骨总是要比普通凡人要好。
不到半个时辰,他们便将整个棺材挖出。
“真是累人。”白末拍了拍衣袖上的泥灰。
巫迟行又二话不说的幻出一把中长剑,卡进棺材缝,单纯用□□的力量巫迟行硬生生把封死棺材板撬开了!
震惊白末!
灵核半层境?
白末好奇的凑过来,发现这里面是衣冠之类的。
“不能全是这种吧?”
巫迟行看这棺材的质地也有问题,联想他之前取珍珑血珠遇到的邪阵,心里也差不多有数。
“不全是,这种阵法是供给的一种献祭阵,张府那只妖在帮另一只更强大的妖怪,死太多人会有怀疑,而衣冠冢做阵的效果也不差,被做阵吃空的人也会如同生前般无二。”
“谢清明,你们谢氏教这么多?”白末都快怀疑狐生了。
“嗯……自己偷偷看的,我舅舅知道会第一个打断我的腿。”巫迟行还是结合实际乱扯老个理由。
他用手抚摸过棺材边沿,被一阵反弹划了道口子。
巫迟行皱眉收回手,随手捻了几指止住伤口。
“这棺材也有问题?”白末见状问。
“对,而且是最为重要的法阵载体,那棺材铺里的老头说木材都是柳谷村收的,那主要问题就是柳谷村,柳谷村可能有阵眼,要用力的地方也在柳谷村,张府的这只妖极可能只是下属,而上头这个我猜是水麒麟。”
话语间巫迟行收回匕首,又幻出那只黄阶符咒笔,对着棺材的边缘画符。
白末不解,巫迟行倒先说道:“忘记了要封印,不然就打草惊蛇了,还好来的及。”
“你怎么确定是那水麒麟妖王?”
“因为就他最有可能。”其实是巫迟行自白末说妖王是只水麒麟时,他心中已然有数。
他可靠妖气辨别大致修为,品种只要他遇到过、吃过都可轻松辨别,水麒麟这种种族的妖本就特殊,辨识起来并不难。
但白末不知道,就觉得巫迟行真是全凭“我认为”做事。
看完后,他们还要把棺材原模原样的封回去,而据巫迟行推测这个棺木里被做阵的人已经被吃空大半,难救。
更为惊人的是这里五十余座都是如此,是没怀疑过碑上刻字有问题还是认为是习俗?
这让巫迟行认为让修士少看大忌内容也不是个好选择,五十余座愣是从来没人看出来是邪阵。
随后他们去了乱葬岗,一连遇到好几十个孤魂野鬼,不过都因凤凰神火的存在全都绕行,这也少了让巫迟行出手的麻烦。
“好凉啊,谢清明你胆子真是大,见这么多生前同为人的孤魂野鬼都不带变点脸色。”
白末天生是妖,大晚上的逛乱葬岗都有点受不住,他见不得这么惊悚奇怪的“人”。
这一大批要不是忌惮凤凰神火,扑上来也够难缠的。
而且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孤魂野鬼?
“还是因为符阵,往生无法察觉,有的本来就是。”巫迟行看着这一地狼藉还有腐尸味实在闹人。
这个白末倒是懂了,但他还有一点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