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少吃一点,我现在都不吃晚饭,零食更是不能碰。”
“你不是在家里吃晚饭的吗?如果我跟我妈说不吃晚饭,她能把我吊起来打。”一位同样疑惑的舍友说。
枝伊的记忆里没有过挨揍的经历,笑着摇摇头:“我妈妈只跟我说要给我做减肥餐,没有骂我。”
“那你吃减肥餐减肥不就好了吗?减肥餐是什么样子的饭菜呀?”
“就是少盐少油、营养搭配均匀、绿色蔬菜和粗粮占多数的饭菜,但我暂时不想吃,我定了减肥计划的,等我减到了合适的体重再吃妈妈做的减肥餐保持身材吧。”
“这么瘦减什么肥,我才需要减肥吧?”与周曼相邻床位的舍友看着自己凸出来的滚圆小肚子嘀咕道。
周曼伸手越过两床的交界,轻拉起舍友的手腕晃晃,很严肃地同她说:“不要这样。”
她也想这么同枝伊说,但枝伊不可能听她的。
到下一次在午休时间的相见,多日以来都有意饿肚子的枝伊软瘫瘫歪在李谦谦床上,透露出一个不幸的消息:“月经持续了十几天没停,虽然量不多,可是很烦人。”
李谦谦又气又急,坐不住,双手叉腰站在床前,激动地对枝伊说:“你那种减肥方法就是不对的,肯定是因为你吃得太少了,能量不够,所以才导致你的月经混乱,不知道按时来,来了又不知道按时走。”
周曼两步跳到李谦谦身边,亦是脸色凝重:“你这种情况一定要看医生的呀。”一句简单的建议说出了死谏的气势。
枝伊有点无辜地看着立在她面前的一高一矮两个人,意识到事态好像有点失控了,她再讨厌医院也必须去一趟,便勉为其难地点点头:“周末就让我妈妈带我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舍长也过来劝道:“这样减肥太伤身体了,而且你又不胖,没必要减肥,你自己看看,现在宿舍里七个人,你是最瘦的,你比周曼这根矮竹竿还要苗条。”
周曼不服气地用肩膀撞了舍长一下,但嘴上赶紧附和道:“对呀,你比我这个营养不良的人还瘦,为什么要减肥?而且即便是要减,也应该用健康一点的方法吧,要不你去做做运动出出汗?”
“我不喜欢做运动,”枝伊嫌恶地皱皱鼻子,“出汗的感觉很糟糕。”
舍长怪道:“你小时候不是还学芭蕾吗?”
“跳舞是跳舞,运动是运动,我爱跳舞,但不喜欢做运动。”
“可是只依靠饿肚子来减肥太奇怪了,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办法。”
“没事,习惯就好,饿肚子不是什么要紧事。我再减两三斤就达到目标体重了,然后饮食方面可以恢复一部分。那样的话,月经应该会跟着恢复正常吧。”
“这种目标体重是依据什么来定的?”
枝伊一派坦然地笑道:“我对身材的喜好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调侃的话语在视线中交换——枝伊总说张言佑任性,其实枝伊自己也挺任性的。
枝伊知道自己生得美,也满意自己的美,并且非常愿意为了维护自己的美而花心思,对自己的美要求极其严格。
周曼暗暗叹气,十分忧心枝伊的身体健康。
只是周曼的忧心没有表达的机会,后来枝伊不怎么到宿舍午休,天气越来越冷,枝伊更喜欢回家去睡软乎乎的暖被窝,而不是一张靠近阳台的凉飕飕的小床。
到了春天,连李谦谦也不爱回宿舍午休了。逃课团伙似乎找到了某一个集合的据点,一有空就往那里去,吃过午饭和下了晚自习之后的一大段时间,他们都在那个据点集合,聚在一起完成属于他们的秘密,也许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。而且还添了校园外的行程,几个住宿的学生偶尔会用各种借口请假回家休息,此举得到了他们家长的认可与协助,但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按时回家。
与朋友的密切交往使得李谦谦看上去很是忙碌,每天行色匆匆地进出,和过去那样用以闲聊的时间大大减少,宿舍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李谦谦为了什么而忙碌,但肯定与学习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