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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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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书朝犹豫片刻,屈起手指敲了敲门。

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色下格外突兀,卧室里传出一阵脚步声,房间门从里面拉开,露出一线微弱的光。

开门的人已经转身回到床上,徐书朝推开门走进去。房间里只有两盏壁灯亮着,发出昏黄的光晕。

“没吃饭?”徐书朝把礼物盒子放到书桌上,去问床上那个鼓起的包。

“烦,不想吃。”牧诀低声道。

徐书朝站在书桌边上,脑海中盘旋着莲姨的那几句,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
他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,也不能通过信息素感知Alpha的情绪起伏。房间光线微弱,这人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,他也看不到对方脸上的情绪。

上一次他来牧诀的卧室,没有想到Alpha会有领地意识。经莲姨那么一说,他在牧诀的卧室里倒是有些站不住了。

“朝朝,过来。”床上的人发话了。

徐书朝回神,犹豫片刻抬脚走到床边,没有像往常那样顺势在床沿坐下。

牧诀侧躺着,抬眼就能看到站在自己床边的徐书朝,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,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徐书朝垂在腿侧的手腕,胳膊用力,一下子就把人拉到了自己床上。

徐书朝猝不及防地跌倒在牧诀的床上,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,鼻腔里瞬间盈满了清凉的沐浴液的味道。他稍稍抬头后仰,拉开了和牧诀之间的距离。

“做什么?”徐书朝轻声问他。

“陪我睡觉。”牧诀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搭在了徐书朝的后颈上。

“没洗澡。”徐书朝皱眉道。

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还没洗澡,不能上床睡觉。而不是,以他和牧诀的关系,睡在同一张床上根本不合适。

“我不嫌弃你。”牧诀的胳膊压在徐书朝的身上,说。

“……”

“行行行,赶紧去洗。”牧诀松开手,裹着被子翻了个身。每次徐书朝用那双乌黑的眼眸看着他又不说话时,他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。

徐书朝从床上起来,整理了下被揉乱的衣服,正要开口说回家洗,就听牧诀说:“就在这儿洗。”

以前他俩总是乱睡。今天睡徐书朝的房间,明天睡牧诀房间,衣服也是乱放的。牧诀这儿还有不少徐书朝的衣服,睡衣内裤、徐书朝专用的毛巾浴巾都有。

“我下去让莲姨给你做点吃的。”徐书朝还站在床边,对床上的人说。

“不想吃。”牧诀脑袋蒙在被子里,说话声音也是闷闷的。

徐书朝转身去衣柜找衣服了,不再搭理牧诀了。

爱吃不吃。

他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,按开灯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睡在牧诀这儿不合适。

两人从前一起睡习惯了,以至于刚才牧诀那样说时,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。

更重要的是,他和牧诀当初分开睡觉的原因有些尴尬。

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早晨起床时总有些尴尬的时候。若是一个人睡觉倒也罢了,可偏偏是两人一起。

他们睡觉时盖同一床被子,牧诀喜欢把腿压在他的腿上睡觉。那天早晨两人都有些反应,徐书朝先醒来,想不动声色地推开牧诀的腿,刚好被牧诀察觉到。这人还没睡醒,下意识用胳膊搂住他,他的手就不小心碰到了牧诀的□□。

牧诀瞬间就清醒了,一下子就松开了徐书朝。徐书朝也很尴尬,连忙收回手,扔下一句我先去洗漱就匆匆进了卫生间。

后来他洗漱完出来,牧诀已经不在房间了。

从这以后,两人都默契十足地没有提这天早上的事情,也没有再在同一张床上睡过。

徐书朝站在卫生间,有些头疼。

他现在洗也不是,不洗也不是。

“朝朝。”牧诀敲了敲卫生间的门,拖着长音的语调懒怠。

“怎么了?”徐书朝扬声问道。

牧诀直接推门进来,看到徐书朝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穿着,眉头一挑,问他:“你不想在我这儿睡?”

这倒不是“想不想”的问题,是他俩现在睡在一张床上合适不合适的问题,他摇了摇头,话里却说:“我们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合适。”

“哦,不合适算了。”牧诀说完,便转身离开了卫生间。

徐书朝在原地愣了片刻,看牧诀这个样子,估计也是想起了那天早上的事情。他拿着衣服到卧室,重新放进了衣柜里。

牧诀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手机,徐书朝凑过去看了眼,这人正在翻外卖软件。

桌子上的礼物盒子已经被拆开了,精致小巧的手办被放进亚克力展示柜里,手办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的号码牌。

号码牌上写着“99”,这是牧诀的第99个手办。

“你要吃么?”牧诀视线还落在手机屏幕上,头也不抬地问徐书朝。

徐书朝摇了摇头,道:“我在家吃过了。”

他见牧诀这个样子也不像是真的头疼,便道: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他还没动,牧诀就精准地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
徐书朝停下脚步,拉他的人却又什么都不说。

徐书朝没有主动开口,但也没有推开牧诀的手。落针可闻的卧室里只有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声。

“朝朝,你什么时候才能分化?”牧诀收起手机,仰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牧诀。

徐书朝垂眸,看着牧诀那双漆黑的眼眸,轻声说:“应该快了。”

“你闻到房间里信息素的气味了吗?”牧诀转而又问。

徐书朝轻轻摇头。

他没有分化,闻不到的。

家里没人,牧诀回来后就没有收敛自己的信息素,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Alpha的信息素,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徐书朝这个闯入者。

偏偏他本人还无知无觉。

牧诀松开了徐书朝的手,重新坐正身子,道:“下次来不要敲门了。”

徐书朝顿了下,没有多问什么,很快点头道:“好。”

周末两天,两人凑在一起写了作业,谁都没有提周五晚上的事情。牧诀也没有再问过徐书朝他什么时候分化这样的问题。

徐书朝还没有分化,牧诀的第一次易感期也还没有到来,两人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从前那样,像是牧诀从来没有分化过。

周一两人到教室时,只有闵思在座位上,另外三个人还没有来。

闵思把自己周末烤的小曲奇递给徐书朝,道:“上周五我专门给你留了一盒,后来被领去做检查,那盒曲奇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了。这是我周末专门给你烤的,你尝尝。”

徐书朝接过盒子,打开就闻到股浓郁的奶香味,他拿起一个放入口中,黄油的香气瞬间盈满口腔,曲奇口感酥脆,入口即化,他真诚道:“很好吃,可以去开店的水平了。”

“嘿嘿,我还得再练练呢。”闵思被他说得不好意思,嘿嘿笑起来。

“我们的呢?”牧诀抬手在闵思面前打了个响指,问道。

闵思一把拍开他的手,道:“你们上周吃过了,没有。”

牧诀指了指他桌子上的盒子,道:“那不还有呢吗?怎么这么小气。”

“那份是给程可的,跟你们没关系。”闵思说。

程可是他们这六个人里最小的一个,性格乖巧可爱,大家都会不自觉多照顾她一点。她和闵思又都是Omega,两人的关系也更近一点。

徐书朝虽不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,却因幼年时身体差,隔三差五就生病,整个人瘦瘦小小的,这群人也会不自觉地多照顾他一点。

久而久之,就形成了一种习惯。

程可和靳斯随一前一后进了教室,程可的脸色有些苍白。

“咋啦?”闵思问她。

程可抿着唇,没吭声。

靳斯随没直接在自己位置上坐下,走到牧诀旁边,看了眼程可,低声道:“上周五发情的Omega是受到了Alpha信息素的影响,被动发情。”

另外三人皆是一怔,他们原以为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意外。

牧诀脑海中闪过在礼堂时,程可要和他换位置的情形,皱了皱眉。他当时确实感受到过其他Alpha的信息素,但因为礼堂里的人多,他并没有在意。

靳斯随继续说:“那个Alpha是六班的赵翰。”

这个赵翰就是在礼堂和牧诀打招呼的那个男生。牧诀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程可,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。

“这跟程可有啥关系?”闵思看程可面色不太好,又问靳斯随。

靳斯随看了眼程可,见她没有出声阻拦,才继续说:“赵翰上学期期末考的时候给她送过情书,她没回应他。”

二中的考试考号都是直接按照上一次考试的年级排名排下来的,简单又省事。

恰巧期末考时,赵翰和程可在同一个考场。他觉得程可长得漂亮又可爱,就动了心思。趁着中午午休的时候写了封情书,下午趁机放进程可复习用的笔记本里。

他在情书里约定考试结束后在操场见面,然而程可压根就没看见那封情书。他空等了一个小时,那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场考试结束,在他等待的那一小时里,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。

赵翰生气,却也没办法。刚巧上周的开学典礼上,他和程可的座位中间只隔了一条走廊,又见程可落了单,就故意释放信息素,骚扰程可。

后来牧诀回来,程可和他换了位置。赵翰和牧诀打过球,知道这人有多凶,就没敢再有其他动作。但他也才刚分化三四个月,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,这才导致信息素外泄,让他旁边的Omega被动发情。又因为这个Omega发情,直接导致了另外一位Omega跟着被动发情。

三人听完,脸色都不太好。

学校是严禁Alpha或者Omega故意释放信息素,诱导他人被动进入易感期或者发情期。情节严重的,学校会直接予以开除处分。

“要不是我,那两个Omega也不会被动发情了。”程可叹了口气,一张脸都皱着。

“跟你没关系。赵翰不喜欢你,也会喜欢别人,是他的问题。”徐书朝说。

“就是就是,是那个赵翰不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。”闵思也跟着说。

上午没有梁今明的课,他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来了趟教室,又将让她们注意自己的易感期和发情期,以及随身携带抑制剂和腺体贴,严禁随意外泄信息素的话着重强调了一遍。

虽然他没有提及关于赵翰的事情,但学生们的消息有的时候比老师还灵通,都早早地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。梁今明离开教室时还没到上课时间,众人都凑在一起叽里呱啦地讨论这事儿,猜测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。

一直到下节课的老师走进教室,讨论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。

午饭时间,程可被梁今明直接从食堂喊走了。好在靳斯随也要去办公楼,刚好就陪着她一起过去了。

另外四人率先回了教室。

“哎,”闵思回了下头,问牧诀:“在礼堂的时候,你都没闻到他的信息素?”

牧诀正懒懒地跟在徐书朝旁边,企图让徐书朝替他挡点太阳,闻言道:“礼堂那么多人,谁闻得出来哪个是他的信息素。”

徐书朝不知想到了什么,弯起唇角笑了下。

牧诀这人眼尖得很,立马就看到徐书朝笑了,胳膊一抬搭到徐书朝肩膀上,问他:“笑什么?”

徐书朝收起笑,摇头道:“没什么。”

牧诀手指捏住徐书朝的脖颈,弯腰凑到他面前,嘴角带着笑意,哄人似的语气,道:“朝朝快说。”

徐书朝黑亮的眼眸看着牧诀,“松手。”

“你说了我就松。”牧诀也看着。

徐书朝看着牧诀,没有说话。

片刻,牧诀松开手,无奈道:“可以说了吧。”

徐书朝勾起唇角,嗓音里也带着笑意,道:“笑你像小狗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话音落下,趁着牧诀没反应过来就立刻转身,抬脚朝另一个回教室的方向快步离开。

牧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徐书朝话里的意思,他抬眼看去,徐书朝已经走出去很远。他看着徐书朝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,嗤笑一声,小狗。

小狗也是会咬人的。

闵思和廖璟走在他们前面,再回头,身后就只剩牧诀一个人了。闵思奇怪道:“朝朝呢?”

“跑了。”牧诀淡淡道。

“啊?他跑什么?”闵思一头雾水。

“怕被狗咬吧。”牧诀迈步越过他们时,扔下这么一句话。

“???”学校哪来的狗?

廖璟一把揽住闵思的脖子,带着他往前走,道:“快走吧小宝,一会儿该午自习了。”

闵思推了把廖璟的胳膊,没推开,无能狂怒:“谁允许你喊我小宝了?!”

午自习结束后,程可和靳斯随才一起回了教室,连带着也带回了关于赵翰的处理结果,留校察看。

按理说,赵翰信息素外泄致使两位Omega发情,应该直接开除的。但是因为赵翰不是故意外泄信息素,他对程可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,他父母又托关系找了不少人,林林总总的原因下来,他的处分就成了留校察看。

虽然学校没有公布对赵翰的处理结果,但学生们七传八传的也都知道了。讨论过这一阵子,这件事情就这么风一样地过去了,没留下什么痕迹。

毕竟学生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,偌大的学校也不可能人人都知道赵翰是谁。

大概只有五班和六班的学生对这位同学印象深刻。

二中的体育课一向是两个班一起上,五班和六班恰巧就是一起上的两个班级。

两班的同学都混了个脸熟,男生们也有几个总凑在一起打球,赵翰自然也是其中一个。

牧诀廖璟他们是将不待见赵翰写在了脸上,他当初骚扰程可,他们都忍着一口气,自然不可能再和赵翰一处。

赵翰是六班的学生,在教室里自然有玩得好的铁哥们儿,一来二去,两边的人就较上劲儿了。

赵翰吃了处分,自然不敢再主动惹事。牧诀他们也不可能平白去揍人一顿,两边的较量就都用在了球场上,再多的也就没有了。

转眼,入了秋,很快便是小长假。

长假前的最后一节课,恰巧是梁今明的。他很是大方地将这节课空了出来,让各科的课代表给同学们发假期作业。

梁今明站在讲台上,一张张白花花的卷子发下去,他笑眯眯地看着下面一群面如土色的同学们,问道:“还有几科卷子没发?”

一个同学道:“三科,英语历史和您的课。”

梁今明点点头,一群学生们眼巴巴地看着他,他道:“政治就不发卷子了,你们回去就把第一课和第二课的知识点背一背,开学来了我抽查。”

需要背诵的作业,向来都是默认没有作业的。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欢呼声,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句“小老虎威武”,连带着好几个同学都趁乱嚎叫起来。

短暂的喜悦并不能冲淡一沓空白试卷带来的悲痛,但七天的小长假可以。

下课铃声一响,教室里几乎瞬间就空了下来。就连一向冷静的徐书朝,脚步都带着几分轻松和雀跃。

一行人出了教学楼,假期有了安排的几位都在询问假期还没着落的两人有什么打算。

闵思要陪着爸爸妈妈去外公外婆家小住一段时间,廖璟要飞国外去看他哥哥,程可自然是去找她对象,靳斯随要带着他弟弟人挤人的出去旅游。

靳斯随原本说喊着牧诀和徐书朝跟他们一起去人挤人,但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懒,非常干脆利落地拒绝他了。

众人在校门口分开,各回各家。

今天是两位妈妈开着车过来接他们,带着徐书朝和牧诀去吃了晚饭,又逛了一圈商场,给两人买了不少秋装。

四个人到家,已经是晚上十点了。

徐书朝和牧诀两人手里都拎了不少购物袋,跟在白君乔和沈盈身后,听她们讨论假期准备带他们去哪里玩。

“妈妈,”进了电梯,徐书朝开口道:“假期我想在家里休息休息。”

闻言白君乔道:“整个假期都在家里呀?”

“嗯,老师布置的作业有点多。”徐书朝说。

“那行,想出去玩的话等寒假去也是一样的。”白君乔又问牧诀,“阿诀怎么想的?”

牧诀对这种活动向来没所谓,徐书朝要待在家里,他肯定也不会再往外跑,道:“我也在家吧,和朝朝一起把作业写了。”

沈盈听见牧诀,立时笑了起来,笑道:“还能从你口中听到主动写作业这话,真是稀奇啊。”

牧诀无奈:“……您还是我亲妈吗?”

四人各自回了家。

徐书朝把购物袋里的衣服拿出来挑挑拣拣,牧诀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到一边,等他明天过来拿。

白君乔和沈盈买衣服时,不分你我,看中的衣服觉得适合谁,就买谁的尺码。购物袋也是拿的乱七八糟,每次到家他和牧诀都要再分一分,拿走各自的衣服。

两位女士向来只管买衣服,从来不管这庞大的分衣服的工程。

徐书朝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,牧诀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玩手机。

他早已习惯了牧诀随意进出他的房间,擦了擦头发,把毛巾挂起来,才说:“这么晚了你还不睡?”

“你假期真的要写作业?”牧诀刚开了一局游戏,边操纵着小人吃金币,边问。

“怎么这么问?”徐书朝拿起书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水,才说。

手机屏幕上的小人被迎面驶来的火车撞翻,牧诀仰头去看徐书朝,道:“假期的卷子是不少,但你最多两三天就写完了。”

“假期人多。”徐书朝说。

“好吧,勉为其难地相信你。”牧诀说着站了起来,从徐书朝旁边经过时,顺手拨了下他还湿着的头发,“回去睡了,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徐书朝说。

他看着自己房间的门被关上,又看了看软榻上装着牧诀的衣服的购物袋,觉得牧诀这趟来得莫名其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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