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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谈心求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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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活一大早,本想去赚点爱心值的许知予成功把自己搞成了负数。

悲凉。

系统的解释是王娇月目前是她的强制救助对象,作为宿主她不能让她产生丁点的负面情绪。

负面情绪?什么负面情绪?有吗?刚才娇月不是还护着她吗?当时自己还挺感动。

许知予一路思索,心中啧啧,就原主与王娇月这恶劣关系,想要不产生负面情绪,难!

这不欺负她么?

唉,这系统不太友好呀,实在不行直接想办法弄银子算了,但一想到那琳琅满目的药材,又软了。

「呼,要什么时候才能解除这种强制关系?」

「待宿主治好王娇月腿疾后方可解除。」

……

仰天,王娇月的腿哪有那么容易治的?看来想从宝库搞药治眼睛,路漫漫而长远啊。

唉……,长叹一声。

叹息声引得原本低埋着头的王娇月蓦然抬头,望向前方那个挺直背影,单薄,瘦弱。

不似以前,为了看路,总会弯着腰。

霜白的手杵着竹竿,笃笃地敲着路面,试探着,一步一步往前走,唉,他自身都这般自顾不暇,自己又怎会对他心怀期盼?

静静一想,许知予突然想明白了,突然驻步回身。

“娇月,对不起。”好歹她才是这个家的‘当家人’,面对那种羞辱却没第一时间站出来,她是该幽怨的。

未曾想许知予会突然转身,正打量着那道背影的王娇月身子一怔,赶紧低埋着头,抿紧红唇,只当没听见。

许知予站定,她想让王娇月知道自己的想法:“我知道刚才你受辱了。”

愕然?你居然还知道我受了屈辱?心中酸涩,委屈。

“那个三癞子确实可恶,可恨。但人之真、善、美、丑、恶毒、虚伪、冷漠……,了解过人性之后,很多事……我们笑笑就好。”许知予也学过心理学,看透人性,理解人性,不自寻烦恼。

这是想宽慰于我?但是这种宽慰能抚平自己这些年的伤痛吗?况且自己是在怨恨那三癞子吗?自己恨的是让自己变成笑柄的人,而那人是你!是你许知予!

眼神冷漠而悲切。

从小,祖母就夸赞自己腿美,好看,可现在这腿,这腿……却成了别人的笑柄,这不都是因为你?指尖掐入掌心!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,憋屈!

许知予微顿,继续:“他笑话我们,是他的无知,无礼,只能说明他这人素质低下,品格不行。你看,很快他也尝到被众人嘲笑的滋味,落荒而逃。而且,你的腿,我会治好的。”竹杖轻轻敲在青石板上,“就像我的眼睛。”后半句许知予说得很小声,眼神却非常坚定,目视着前方。

王娇月只是默默听着,在昨天之前,这人很少一次性和自己说这么多话,而且语气会如此轻柔,平和,但此刻她心中正堵着一口气,不想搭话。

没听到身后人回应,许知予转身,望向那一抹模糊身影,“我知你心生埋怨,但现在我身体欠佳,视力又不好,好多事有心无力,所以请你谅解。”

眼睛看不见确实会影响判断力,反应力。

“我没有——”咬唇否认,这些她知道。

“谢谢——”许知予暖暖了眸。

谢?谢什么?王娇月心情复杂,算了,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,原本……,唉……。

看见许知予前面有一道浅沟,她不忍心,上前牵起竹竿:“回家吧,这有道沟。”

“好,谢谢。”

回到家,王娇月开始生火煮早饭,没有意外,又是一锅清粥,半碟小咸菜。

许知予无奈地搅着那碗清粥,皱着眉头,一副生无可恋,又是稀饭,还是插不稳筷子那种的稀。

怎么没穿过来两天,就开始想念楼下那家火锅了?不应该啊,自己又不是吃货,到底还是这饭食太寡淡,没有一点油荤。

原主太惨了,这日子,不要说吃好,吃饱都难。

许知予在心里默默吐槽。

王娇月拘谨地坐在许知予的对面,浑身不自在,拘着手,轻放在腿上,端端坐着,她在等着许知予开动。

也不知是发什么神经,说今后都要同桌用食,可自己并不喜欢,坐在这里一起吃,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蹲灶堂自在。

看许知予搅粥不喝,她也不敢动筷子。

许知予端着那碗稀饭,看了好一会儿,又扒拉了一下小咸菜,憋嘴。后若有所思地看向王娇月,还半撑起身,伸长脖子去看她那碗。

咋滴?要检查这碗是不是一样?她可没听今后要一样的话,王娇月特意将碗推过去了些,莫不还在怀疑自己偷吃?

“娇月,我们……我们能不能硬气地吃一顿干的?”许知予说得很小声,也觉得不好意思。

“不是,这顿顿喝粥,我……”许知予皱着眉头。

真不是许知予矫情,她打小就不爱喝稀饭,就像有人就是不喜欢吃面条一样。

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,王娇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她们确实好几个月没吃过一顿干饭了。

“是官人说要节约的。”已没几顿米了。

“啊?又是我说的?可再节约,也不能顿顿喝稀饭呀,人遭不住,就这样的生活,不就只是在吊命么?”

吊命?又何尝不是?

王娇月满眼惆怅,自分家后,每顿你固定给三把米,却还分大小把,只要你不饿就抓小把,可一旦给你端过来的粥比平时清一点,你就摆臭脸色,给人气受。所以不管米多米少,每次都先紧着你的量,剩下才是自己的,自己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多加水,能多得一碗米汤喝。

“这样,娇月,从今以后,我决定:无论我以前说过什么,都作废,以后这都由你来管,这钥匙给你,从此刻起!”许知予摸出钥匙递过去。

让我管?是让自己来管家,是这个意思么?王娇月惶恐!

其实许知予也没有别的意思,但这话听在王娇月耳里就是抱怨,是甩锅,是陷阱!

之前都是原主在管,从不让她碰,现在米缸见底了,却要把钥匙给她了,等米一吃光,是不是又要说她偷吃完了家里的粮食?又要打骂她?

想到这些,王娇月不敢去接钥匙,满眼警惕。

许知予凑近,将钥匙放在娇月的面前,又看王娇月那碗粥依旧比自己的清稀,想想是自己矫情了,也不好再说什么,砸吧砸吧嘴,端起碗,“那我们开吃吧”。

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挣钱,然后顿顿吃干饭,顿顿吃肉嘎嘎!

王娇月也端起碗,小口小口吃着,她吃饭很斯文,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,只是时不时用余光瞟许知予两眼,等米吃完,不会真要怪自己吧?越想越怕。

这样的事原主确实干得出来。

一时无语。

吃完饭,王娇月收拾完锅碗。

擦擦手上的水渍,没做停留,从屋檐下取了个竹篮,扛起锄头。

“你要去哪儿?”腿伤那么重,许知予依在门框上。

王娇月身子一僵,莫非又不让她出门?是了,没得允许,自己是不能出门的。

于是答到:“家里米不多了,奴家去挖些野菜,今晚合着野菜,可以闷点菜干饭吃。”想吃干的,总得想办法呀,娇月一直记着许知予说想吃干饭的话。

“米不多了?哎呀!”许知予拍拍额头,她这才想起,今早翻腾柜子时,也看到米缸快见底了,对刚才自己还要吃干饭的事,顿感羞愧。

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!

又寻着原主记忆,思索了一会儿。

“你别去了。”上前拿下娇月手中的锄头篮子。

以为要动手打她,王娇月本能地低垂这头,果然又要发疯了吗?自己可以不出去,但你能弄来粮食?怕是许家大门你都不敢进,莫说要粮,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,等着挨打。

原主眼瞎之后,被大房打压欺辱,很怕她大伯娘。当时被分家,虽是净身出户,原主倒也认为是一种解脱,带着娇月就住进了这破院。许家的人人,如果可以,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接触。

“我就在附近挖挖,不去山那边。”再争取一下。

“不行!你的脚还伤着,我不许。”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,挖什么野菜。

“可是……”自己真的只是去挖野菜,不会与人说话,与人接触。

“别可是了,我问你,这秋收结束几月了?”许知予打断娇月。

怎突然问这个?“三月了。”是过得连日子都记不得了吗?

“嗯——,那为何大伯三叔还没按约补给我们粮食?”

王娇月无言以对,两个月前,原主其实去许家去问过一次,粮没要着,反被羞辱一顿,回来就砸桌子摔板凳,发脾气!

娇月不答,许知予也想起了原主的记忆,这原主就是个窝里横。对许家那些人是又恨又怕。

“今天你不要去挖野菜了,先陪我出去一趟。”挖再多野菜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,再说这大冬天的,还没开春,能有什么野菜?

“去哪儿?”去许家?这人想做什么?去要粮?如果真是,自己倒要佩服一二。

“咱们先去村公家。”许知予知道以那一家子的性子,端端去要粮,是不会轻易给的,但许知予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。

“去村公家作甚?”莫别村公得罪了,让我们在这村待不下去。

“你别管了,跟我去就行,今天我们一定要把粮食拿回来!”

拿粮?真去拿粮?

拿粮不去许家,去村公家作甚?

即使村公可怜给几斤糙米,又能撑几顿?

“你等一会儿。”许知予折回屋里,打开方柜,好一顿翻找,终于在一个空布袋里找到一个木盒子,打开,拿出里面的东西,揣进怀里。

“走吧,你牵着我走,能快点。”许知予伸出手,早上她一人去村口,深一脚浅一脚,摔了几次,太难了,还是得让人带着。

霜白的手掌悬在空中,王娇月盯着那葱白的手指,再看许知予一脸认真,终是拿起一旁的竹竿,将竹竿塞到许知予手里。

许知予微愣,牵手都不可以吗?

算了,不能让她产生幽怨,不能产生幽怨,要不自己还得再倒欠系统一坨,握紧竹竿的另一头,“走吧。”

王娇月了解她们的处境,和村里人没有多大的交情,她不太信能拿回粮来。

两人一前一后,跛子牵着瞎子,瞎子跟着跛子,这画面说不出来的……可怜。

两造孽娃。

“娇月,待会儿到了村公家,无论我说什么,做什么,你都不要往心里去,好吗?”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,许知予怕到时自己哪里说得不对,又产生幽怨,于是提前交代着。

默默应了一声,好奇许知予想做什么?平时从未和村公接触,他会帮我们?她不信。

大概十来分钟,二人去到村中一户人家,这家是少有的土坯围墙和青砖瓦房,比周围房子都要高朗,大套。

“到了——”王娇月站定,院门正开着,下意识往院内瞧了一眼,

院中堆满了木料,白色的碎木刨花散了一地。

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人,此刻正在院里做着木工。

那正是村公许宗,除是一村之长,他还是远近闻名的木匠。

“村公在家。”王娇月小声说了一声,说完怯弱地站到了许知予身后。

许知予深呼吸。

呼~,点头,“好!”

拍了拍僵硬的脸颊,调整好状态,嘴角上扬,笑盈盈地招呼了起来:“村公,村公在家吗?”。

这一系列表情,动作,把王娇月看懵了,突然有种今日之事能成的感觉。

听见人喊,许宗抬头,看门口站着的许知予和王娇月,从木马扎上起来,寻思,“……是许二和娇月呀?”纳闷,这小两口怎么来了。

听村公认出她们了,许知予松了一口气,“娇月,麻烦牵我去村公跟前。”

许宗也放下手下的刨刀,“院子里乱,你们慢点。”主动向她们走去。

“晚辈知予,拜见村公。”抱拳作揖,学中医的,传统礼仪许知予自然懂。

“村公万福——”王娇月也腼腆地施了个万福礼。

“嗯,你俩孩子怎么来了?许二,听说你病了,可好多了?”上下打量着许知予,作为一村之长,自然掌握着每家每户的情况。

“谢谢村公挂念,多亏娇月照顾,知予好多了。”

意外,这人竟夸她,还当着村公的面,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去。

只见许知予神色淡然,嘴角噙着笑,很是乖巧的样儿。

“嗯——,好,你俩孩子都是苦命之人,能相互扶持,一起把日子过好,甚好,甚好。”

一听就是纯客套,实际情况他会不知?

“知予还得谢谢村公平日的照拂,我和娇月一定会将日子过好,只不过……”许知予欲言又止。

许宗将脚下的废木料薅到一边,他的印象中她们是第一次登门,想必一定有事。“咳,你看我,光顾着说话,家里就我一人,他们都去赶集去了,有什么我们进屋坐着说,来。”都说这许二脾气不好,但今日接触,礼节很是到位。

许知予谢过,跟着进了屋。

“孩子,先喝口水,你们今日来,一定有事吧?”倒了两碗茶水,毕竟是一村之长,人情世故很懂。

许知予赶紧躬身作揖,“村公,实不相瞒,晚辈确实有些事情,想请您老帮忙。”

许宗赶紧扶住许知予的手臂,“欸,你这孩子客气作甚?来,坐,快坐。有什么好好说,我和你爷爷本是堂兄弟,你既唤我一声村公,能办的一定为你办,这…每年的人头税,你的那一份,我可都给你免了的。”

“知予明白,您既是村长,又是爷爷,您对知予的照顾,我和娇月铭记于心,这次来就是想请您为我和娇月主持公道!”

王娇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许知予如此知礼知节,说话轻言细语,像个书生,这还是自己那个和外人说不上三句话的官人?

“主持公道?这从何说起呀?”拧眉,心中一默,也猜得了个大概。

而许知予并未直接说什么事,而是忆往昔起来:“村公,您也知道,予儿福薄,八岁亡父,十岁亡母,这双眼睛又被大火熏得不能视物,没有自理能力。”

“唉,孩子,这些年你受苦了,但我和你爷爷都希望你能从悲伤中走出来,好好和娇月过日子,今日看你能来,老夫很欣慰。”

“是,天意弄人,知予遭受打击,确实郁郁寡欢了这么些年,这不到万不得已,是万不会来叨扰您老的,想当年我父母健在时,是多么幸福快乐啊。”许知予眼里闪烁着泪花,一副可怜模样儿,不禁让人泛起同情来。

一听说到原主父母,许宗连声叹息,“哎,确实老天不开眼,当年仲达他,他,唉…若不是你爹…唉…我这个家……”许宗也哽咽了起来。

这些话倒是第一次听到许知予亲口说出来,王娇月不免也感叹命运弄人,都是苦命之人。

“唉,不提我爹娘了,不提,不提——”许知予见目的达到,连连摆手。

原来,当年原主的爹就是为了救一同上山采药的村公儿子,才掉下悬崖摔死的,她也是想起原主这段记忆,才想到来找许宗的。

“唉……”看目的已达到,许知予抹了抹眼泪,饱含感情地又开始了表演。

“村公不必为予儿悲伤,这都是予儿的命。只是去年我和娇月被分家出来单过,爹和我那五亩田地却留给大伯三叔耕种,原本我大伯三叔承诺每年一家给我三担粮食补给,可这秋收结束,粮食已入仓三月有余,他们却迟迟不兑现承诺。原本我就未分得家产,我的情况您是清楚的,这些日我和娇月食不裹饥,眼下,马上就要断粮了,还请村公要给我和我娘子,我们夫妻二人做主啊——”说着一把拉起站在身旁的王娇月的手,再次作揖。

原本一直盯着许知予看的王娇月身子一颤,回过神来,跟着施礼,“请村公为我们做主!”而许知予那一口‘我娘子’让她瞬间脸红。

没想到这次这人还动了些头脑,知道先找村公说情,要不就她们两去许家要粮,粮肯定要不到一颗,还要被欺辱,奚落一番。

虽许知予说得含蓄,许宗自然也是听懂了,心下思忖,这许二……和传言中的……不太一样。

看许知予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
“竟还有这种事?你这孩子怎不早说?受了不少苦吧?”实际上原主的情况他最清楚,只是以前原主不找他,他就当不知道。

许宗知他欠许知予一个人情,他就一个儿子,且那时孙子还没出生,当年若不是许知予的爹,他家估计都绝后了,虽许知予未直接明说,但刚才一提到这茬儿,许宗就明白了。

“是呀,他们欺我和娇月年小,上次我去要粮,还把我轰出来,这白纸黑字,他们都不认,这可还在祠堂起了誓的呢,这还有您的见证呢……”说着许知予从怀里摸出分家签的那份协议。

“……”许宗倒是把这一茬忘了,今儿这许二沉着冷静,说话知礼知节,分寸掌握,不似传言那般木讷寡言。

“好!老夫这就陪你去你爷爷家走一趟!”立即主动表起态来。

目的达到,许知予脸上感动,请动了许宗,要粮就成功了一半,得意地用肩拐了拐娇月的肩,眉头一挑,贼兮兮地一笑,可稍纵即逝,回过脸来时,又是一副可怜悲切的模样儿。

这人……,王娇月怔怔地看着自己一直被拉着的手,想抽回,但又怕在外人面前扫了许知予的面儿。

没想到这人的手竟这般暖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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