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腾小说网

繁体版 简体版
龙腾小说网 > 予你心安 > 第11章 第11章

第11章 第11章

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(免注册),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,并刷新页面。

简讯提示音刺破爵士乐织就的声网,楚怀夕垂眸时睫毛在屏幕投下蝶翼状的阴影。水晶甲油在对话框上方悬停,折射出迷离的虹彩。

她拧着眉头反复摩挲着这条信息,似乎看到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,此刻像溺水者抛出浮木。

指尖悬在屏幕上方,楚怀夕几度想要打字回复,却又迟疑着缩了回来。

对话框里漂浮的文字将记忆撕开豁口,脑海浮现出冰凉的话语,尴尬的对视、冷漠的擦肩而过,自尊像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横亘在心头。

可紧接着,护士的话又涌入耳蜗。

徐以安的肩膀,疲惫的面容、失神的状态一并浮现在眼前,心疼与担忧将她的自尊吞没。

霓虹将楚怀夕的倒影切割成马赛克拼图,胸腔里跳动的不规则心律,正随着对话框里那个名字明灭起伏。

徐以安,三个字在视网膜灼出焦痕,楚怀夕在酒吧来回踱步。

另一边,徐以安的视线也焦灼在屏幕上。

时间一秒一秒过去,手机却安静如水。

她想,沉默便是拒绝。

倏地,想起被遗落在长椅上的外套,此刻她和外套是一样的,一样的被人放弃了。

某种钝痛自肋间漫开,徐以安手指一下一下地抠着楚怀夕送的“时尚豹纹”手机壳。

五分钟后,楚怀夕深吸一口气,敲下“我来接你。”点击发送后,拍了拍自己的脑门。

楚怀夕,你太没骨气了!!

下一秒,徐以安的回复弹了出来:“好。”

秒回的信息让楚怀夕心中的懊恼散去,看着对方冷漠的一个字,故意拖延了三分钟才出发。

引擎轰鸣撕开夜色。

二十分钟后,楚怀夕瞥了一眼中控屏上的超速提示,发出简短的命令,“下楼!”

徐以安屏住呼吸,轻手轻脚地走出家门。

楚怀夕早已下车,抱臂靠在车门旁,看到徐以安的那一刻,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怨气,有想念,更多的是心疼。

老古板的步伐与平常无异,但不知是夜色太凄冷,还是街道太安静,她莫名觉得这人每挪动一步,似乎都耗费了全部气力。

雪松香裹着消毒水味由远及近,终于,徐以安站在了楚怀夕面前。两人借着月色对视,一时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楚怀夕视线落在对方单薄的肩线上,想到那里曾收容过自己破碎的梦,拉开副驾驶车门,打破沉默:“上车吧。”

“谢谢。”徐以安微颔首,弯腰坐进副驾驶。

一路上,车内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,只有车载广播里传来的轻柔音乐声。

车厢里漂浮着消毒水与柑橘香的博弈。

徐以安始终侧脸望着窗外,路灯在她睫毛上织出破碎的金网。楚怀夕偷偷看向徐以安,发现她的黑眼圈很重,整个人透着疲惫。

呵,不睡觉想当国宝啊!

你压根就没戏,国宝都比你会营业!

楚怀夕在心底骂骂咧咧的,脚下的油门却在不停提速。早点做,早点睡。

到了楚怀夕的住处,两人一前一后进门。

楚怀夕打开灯,转身看着徐以安,嘴唇动了动,想说些什么,却被对方抢了先:“去洗澡。”

清冷的声线在耳畔炸开,楚怀夕盯着对方领口系到顶端的木纹纽扣,压下怒气,“除了去洗澡,你就没什么其他的话想跟我说吗?”

徐以安摇头,“没有。”

楚怀夕上前一步,目光紧紧锁住她,“徐以安,说不可以再做不合时宜的事的人是你,现在大半夜,突然提出要履行床伴义务的人还是你,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自我了?你把我当什么?”

徐以安抿唇,“在这里做…不算不合时宜。”

楚怀夕怔愣在原地,看着徐以安一如既往的平静面容,简直气笑了,“你在避重就轻!”

“所以你不需要床伴?”徐以安轻叹口气,声音低的像自言自语,“不需要接我来做什么呢?”

楚怀夕拧着眉,一眨不眨地看着徐以安,虽说这女人一如既往的冷淡又高傲,但她莫名就是觉得,徐以安有点难过。

不,不是有点,是很难过。

楚怀夕敛起思绪,轻笑出声,“谁说我不需要了!!送上门的服务不要白不要!”

走向浴室,“我去洗澡了,你自便。”

徐以安哦了一声,前往卧室。

浴室水声响起,徐以安机械地折叠着换洗衣物。楚怀夕的蕾丝睡袍与她的棉质衬衫纠缠在藤编脏衣篓里,宛如两条濒死的鱼。

楚怀夕洗完澡,裹着浴巾,发丝间还滴着水珠,氤氲的水汽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。

当她推开门,看到徐以安像根木桩般直挺挺地站在床边,安静得近乎诡异。

楚怀夕倚着门框,绸缎浴衣滑落半肩。她看着徐以安扣到下颌的睡衣纽扣,突然想起手术室的无影灯——永远明亮,永远冰冷。

冰冷的令人感到孤独。

心疼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
她轻手轻脚地走近,轻声唤:“徐以安。”

徐以安闻声转过头,目光与楚怀夕交汇。

在暖黄的灯光下,楚怀夕清楚地看到徐以安眼底的红血丝,还有眸底藏着的痛苦与落寞。

“傻站在这儿干嘛,累了就坐着啊!”楚怀夕移开视线,自顾自地吹头发。

吹风机的嗡嗡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逐渐减弱,楚怀夕将吹风机放在一旁,抬眼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徐以安。

她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,脑海中回荡着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,那些争吵、冷战,还有藏在心底从未消散的眷恋。

楚怀夕深吸一口气,走向徐以安,双手轻轻搭在徐以安的肩上,感受着对方微微的颤抖。

徐以安眸底闪过一丝惊讶,却没躲开。

楚怀夕伪装的冷漠在瞬间崩塌。

“徐以安…”楚怀夕慢慢凑近,近到能感受到徐以安温热的呼吸,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
徐以安摇了摇头,“没想什么。”

“你撒谎!”楚怀夕用沾染玫瑰精油的指尖抚平那人眉间沟壑,“你明明心事重重的。”

徐以安张了张嘴,想说对方想多了,未出口的话却被温热的指尖抵住唇。

温软指尖上移,抚平眉间褶皱,楚怀夕的吻落在徐以安微颤的睫羽上。

卧室的窗子是关着的,但徐以安却闻到了新鲜空气,紧绷的脊背暗暗懈一分力。

楚怀夕察觉到她的放松,指尖从徐以安的肩膀滑下,反握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,而后拽着她跌落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
热吻做引,消毒水与玫瑰精油的博弈在床笫间发酵,徐以安的手掌沿着楚怀夕的脊椎沟壑游走,在肌肤上书写禁忌的希波克拉底誓言。

这场烈火持续了很久,久到徐以安心底的冰渐渐被融化,久到楚怀夕的手指深深陷进鸭绒枕头,久到她颤抖着拽住对方青筋暴起的手。

“徐以安,你弄疼我了!”楚怀夕眉头紧皱。

吃痛的闷哼声让徐以安一瞬醒神,她盯着眼前略微红肿的柔软,咬了下舌尖,“抱歉!我去给你买药。”作势就要下床。

楚怀夕急忙起身拉住她,起身的一瞬刺痛让她抑制不住地倒吸了口凉气。

当她望进徐以安潮湿的眼睛,发现那里翻涌着比手术失败更深的绝望,倏地有点后悔拽住了对方的手,“不用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
痛苦的呻吟声入耳,喉咙像被人塞进沾了乙.醚的棉团,徐以安垂下脖颈,“对不起…”

月光掠过徐以安颤抖的肩胛,投下天鹅垂颈般的剪影。楚怀夕躺在床上,努力勾起一抹懒洋洋地笑,“不用跟我道歉,这是你情我愿的事。”

徐以安摇头,嘴唇翕动,“要道歉的。”

“为什么坚持道歉?”楚怀夕自问自答,“为你在我身上发泄你的负面情绪而道歉?”

徐以安轻轻嗯了一声。

楚怀夕愣了愣,俨然没想到对方会坦然地承认,永远完美的徐医生,此刻竟然亲手肢解自己的神性。

她急忙追问,“你在因为什么烦躁?”

徐以安唇抿成直线,沉默不语。

楚怀夕在心底叹了口气,她该知道的,徐以安是不会将心事告诉她的,而愚笨的她也不知该怎样才能安慰心门紧闭的徐以安。

沉默半晌,她柔声开口,“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话,那就继续履行你的义务吧。”

徐以安愣了一下,视线扫过红肿处,眉头一皱,“不可以。”

“我说可以就可以!”楚怀夕将腿架在徐以安肩膀上,红指甲划过对方领口木纹纽扣,媚眼如丝,“快点的啊,我现在特别、特别有感觉,你可别让我憋着,那我明天会腰疼的!”

见徐以安一脸严肃,楚怀夕勾起唇角,拖着长音,“徐以安,你知道吗?只要一想到你这双救死扶伤的手在我身体里,我就很有感觉。完全压不下去的有感觉,不释放会死掉的有感觉。”

徐以安:……

“快点啊!天都快亮了!”

徐以安滚了滚喉咙,“不舒服告诉我。”

“废话,我又不是忍者神龟!”

楚怀夕咬着牙强忍住不适感,让不安的徐以安肆意占有自己,让徐以安将情绪释放在这场云雨里。

交缠的喘息在夜色里起伏,徐以安蓦地收紧手指,楚怀夕皱眉,“徐以安…”

徐以安单手撑在她上方,凝望着蝴蝶骨不停颤抖的花蝴蝶,语气冰冷,“别叫我徐以安!”

楚怀夕愣了一下,不解,“为什么?”

“不为什么。”

楚怀夕听出她话里的颤音,扭头看向身后的徐以安,在看到她微红的眼角时,心口疼地一瞬也想落泪。

她翻身抱住徐以安,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“你怎么了?你别哭啊,我会心疼的。”

徐以安愣了愣,犹豫许久,终是将脸埋进对方散落的发间。

黑暗中,她终于泄露一丝哽咽。

楚怀夕收紧手臂。希望徐医生永远皎洁,永远高傲,哪怕她不会属于我。

徐以安第三颗纽扣硌在楚怀夕锁骨,像手术刀划开陈年旧痂,楚怀夕阖眸抚上对方后颈凸起的骨节,“那我叫你什么?”

“什么都可以…”除了徐以安。

察觉到厚重的玻璃罩套回徐以安身上,楚怀夕插科打诨,“那叫老婆可以吗?”
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